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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啊,你认识的那个波波痴汉啊
WB被炸了所以换了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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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电话

波鲁那雷夫从热那亚的港口出发,乘夜船前往撒丁岛。

虽然是一整夜的航程,但是船上并没有卧舱,乘客们大多找没人的连排座凑活躺下。波鲁那雷夫的座位靠窗,他把行李袋倚在舷窗旁斜靠在上面。船上冷气给的太过充足,他迷迷糊糊的抱着手,在邻座旅客振聋发聩的鼾声的陪伴下断断续续的浅眠着。

突如其来的颠簸让他的脑袋磕在了玻璃上,波鲁那雷夫疼的彻底清醒过来。

透过圆形的窗户可以看到海平线已经开始泛白,三两成群的海鸥相互追逐尾随着船只,船舷侧面悬挂的撒丁岛岛旗被强烈的海风不断展平,波鲁那雷夫一直都觉得那面中间被红色十字隔开的“四个摩尔人”旗帜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抬头看到挂在船舱尽头高处的时钟,差五分五点,接近目的地了。

身边震天动地的呼噜声没有丝毫减弱的意向,波鲁那雷夫不胜其烦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卫生间。镜子里他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红血丝占据了大部分眼白的领地,他用冷水洗了把脸,整理了他引以为傲的发型,最后冲着自己的倒影咧开嘴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回座位的路上他决定不再忍受噪音的折磨,他背起行李袋去了二层的酒吧。那里也有很多旅客点一杯饮料,蜷缩在沙发座上挨过这难熬的夜晚。

波鲁那雷夫坐在吧台前,点了杯卡布奇诺,他的右手边是一台样式古老的电话。

“能拨国际长途么?”

他用口音浓重的意大利语问道。

”一分钟1800里拉。“

波鲁那雷夫翻出通讯录,薄薄的小本上根本没有几页写了字,中间夹了张纸条,对折了太多次以至于都快要从折痕处裂成两半。

上下两个号码,工作,家里。

那边现在应该是深夜,波鲁那雷夫犹豫片刻,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他等待着,等候音锲而不舍的回响,就在他准备挂掉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波鲁那雷夫用头和肩膀夹着听筒,收起了通讯录。

“承太郎,是我。”

“波鲁那雷夫吗。”声线里生硬和冷淡的成分瞬间柔软下来,波鲁那雷夫听到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吗?”

“没事,只是小睡一会儿。”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真不愧是空条博——”

“波鲁那雷夫,”承太郎打断对方,“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我这边很顺利。”

“那就好……”

波鲁那雷夫闭上眼,笑着叹了口气,他几乎不会主动给老朋友去电话,考虑到国际长途的费用,还有暴露位置的危险。一时的心血来潮似乎让承太郎颇有些担心。

“如同你所听到的这样,我好得很!”

“那就好,”承太郎顿了顿,“借SPW的通讯网找你最近变得困难起来了。”

“我这边已经快要收尾了,这之后可能会断一段时间的联系,不用担心我。”

“哦。”

沉默。

他们已经有几年没见面了?波鲁那雷夫记不太清,他只知道两人的生活如今就像近地卫星和宇宙探测器那样进入了截然不同的轨道。承太郎从埃及回国之后继续读完高中,然后是大学、研究生,他甚至拿下了博士学位。当然这些都没什么令人惊讶的,毕竟是那个空条承太郎,在波鲁那雷夫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是那个男人想做而做不到的。

如果说真有事情让波鲁那雷夫大跌眼镜,大概就是在得到承太郎结婚的消息时。他从来没想过友人年纪轻轻会早早就把自己和家庭责任绑定在一起。

承太郎自然绝不是花花公子的类型,只是他看上去对生活琐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更何况他就像磁石那样吸引所有女性的瞩目。

“真羡慕你这么有女人缘!”

曾几何时波鲁那雷夫这么说过,而承太郎只是斜看了他一眼,对此无以置评,拿着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啤酒,用白金之星在瓶底旁戳出个窟窿,咕咚咕咚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去想象承太郎怀抱婴儿的模样,托奉子成婚的福,承太郎大学刚毕业就成为了父亲。波鲁那雷夫隐约记得刚刚出生的婴儿都有张猴子似的皱皱巴巴的小脸,雪莉当年也不例外。年轻的一对璧人会不会被女儿丑怪的模样吓一跳呢?无论如何承太郎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的妻子在照片上看上也去聪慧美丽,继承他俩血脉的女儿毫无意外会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

承太郎给波鲁那雷夫寄来了他和妻女的合影,照片上妻子挽着他的手臂,他右手托着刚满月的女儿,冲着镜头露出笑容。

“徐伦在你手上看着就跟六英寸的赛百味似的,哈哈哈哈。”

“你说我女儿长得像三明治?”

“…………。”

“欧拉。”

光阴流转,所有人都被不停的塑造着、改变着。

和当初刚认识那会儿相比,承太郎的声音没有太大变化,17岁的时候他就有把成熟低沉的嗓音。不同的只是每通电话里两人沉默相对的时间越来越长。

波鲁那雷夫偶尔会想起承太郎讲过的冷笑话,他俩过去经常一起胡闹,他缠着承太郎表演“五条烟”的绝活,后来他也学会了这招儿。

他甚至去承太郎的大学蹭过两周的电影课,结果发现他颇具异国情调的小舌音在山姆大叔的地盘上竟然还挺受欢迎。当他坐在走廊上给承太郎讲述自己的猎艳经历时,后者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头一边翻着膝盖上的海洋生物学概论。

他倾身去摘承太郎的帽子,伸出的手被白金挡在半空中,承太郎从帽檐下面抬起眼皮看着他。

“大学还真是不错啊啊。”

波鲁那雷夫感叹道。

“法国的大学注册没有年龄限制。”

“虽然我偶尔也想享受一下人生,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能委屈我可爱的未来的女朋友再等等啦!”

“…………呀嘞呀嘞。”

波鲁那雷夫在电话这边听着,那头的呼吸声轻而平稳。承太郎的沉默并不是无话可说,他的沉默里藏着很多话,有些他永远不会说出口。

花京院就很懂得解读承太郎给出的无言的信号。

侍者端来温热的卡布奇诺,波鲁那雷夫低头喝了一大口。

“乔斯达先生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承太郎回答的很快,“认知障碍恶化的挺慢的。”

“他现在偶尔还会问起你,‘波鲁那雷夫怎样了?舌头上的伤好了没有?吃不了饭可就糟糕啦!’,老爷子的时间概念有点混乱了。”

“是吗……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他老人家还惦记着我。”

波鲁那雷夫肯定他听到了笑声。

”徐伦很喜欢你送的项坠。“

”小女孩都喜欢蝴蝶,要么就是花儿啊王冠之类的,雪莉小时候就很喜欢百合花的发卡和胸针。“

”夜光水母玩具还是等小徐伦长大一点再送吧,海星啊海胆什么的,小孩子怕那种东西。“

”记下了。“

”上周徐伦学校的足球队踢比赛,她戴着你送的蝴蝶项链去了,结果项链掉在操场,回家哭了一晚上。“

承太郎很少听上去如此无奈,”我夜里摸进小学操场用白金帮她找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真是模范老爸啊空调博士!“

”小女孩可是会一瞬间就长大的,前一秒钟还缠着你驮着她满屋子爬,下一秒就嫌弃起你买的裙子毫无品味了,小徐伦也是,等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长成少女了。“

”你可要珍惜眼前这段时光,再过两年她就不会围着你转咯!“波鲁那雷夫看了看吧台上并排挂着的几只钟表,右手第二只下面标着‘华盛顿’,时间是23点13分。“我是不能理解你的工作热情啊……!这个时间怎么说也该回家了吧?!小心被小徐伦嫌弃!”

“……不想被你说教。”

“我可是自由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沉默。

“波鲁那雷夫。”

“嗯?”

“不要冲动。”

“我知道。”

“你有我的电话,任何时间都可以打过来。”

“我知道,”波鲁那雷夫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不用担心,我不会乱来的。”

“要是轻而易举挂掉了他们可不会原谅我。”

“嗯。”

清晨的阳光对于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来说有些刺激,波鲁那雷夫眯起眼睛,二层的视野更好,虽然有些晨雾,但不远处岛屿的轮廓还是清晰地现出来。

“承太郎,船快到港了,有空再打给你。”

“哦。”

“波鲁那雷夫。”

“嗯?”

“等你那边结束了,到美国来吧,想让徐伦见见你,老爷子也想你了。”

“哦!一定的!帮我跟乔斯达先生带好!”

沉默,承太郎没有主动挂断电话。

“承太郎?”

“我在。”

“我就在这儿,那儿也不会去的。”

“我知道。”

“……Ciao.”

“Ciao.”

波鲁那雷夫放下听筒,结清电话的费用,把行李袋甩到背上走上甲板。清晨的海风总是冰冷,不远处是卡利亚里的港口,意大利的国旗和撒丁岛的旗帜在空中猎猎飞扬。

他看到港口两边陡峭的山崖上有石块坠落,瞬间便被铁灰色的海水吞没了。

船只缓缓入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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